一
今年4月13日刚上班,听说有人蓄意捣乱,要偷工地的防护栅栏,我并与书记卫平山火速赶往工地巡查。当我们走到一个离铁路约摸300米的小村庄旁,卫平山指着一条刚修建的乡村道路有些无奈地告诉我:“这里的人真难缠呀,修铁路影响了他们通行,我们答应给他们重新修一条,前期建指同意只修3米5的路面,可老百姓非要修5米,我们又找建指磨嘴皮,最后建指总算是同意了,但宽出的部份资金不再承担,既使这样,老百姓还得寸进尺,强行修到了7米,还要求打水泥路面,多出2米的钱还要我们来付”。卫平山的气不打一处来。
“那跟老百姓讲清楚,多出的部份由他们村上解决,我们出挖机帮忙修好不就两全其美了吗”?我也感到太过份。
“很多人以为我们修路的有花不完的钱,是‘唐僧肉’谁都想啃一口,刚才你不是看到天桥两头还贴着告示牌挡着不让施工吗”?原来,一些无理要求,你不答应他就不让施工,这里已司空见惯。
我们正踏着轨枕急促地往龙王江大桥方向行走,突然,有两个民工喘着粗气从后面追了上来。
“两位书记,老百姓又不让我们干活了”。
卫平山立即问:“因为什么”?
“我们听不懂白话,反正不让干”。两个民工带着我们来到龙王江桥头,这里有几个村民正坐在那里指指点点。
“几位兄弟,因为什么不让施工啊”?卫平山心平气和地问那几个人。
“你们修铁路把我们的路搞断了,不重新修路就是不让施工”。为首的一个村民瞪眼竖眉地回答。
这时负责曲樟段的协调办主任郭建忠也汗流满面地跑了过来,连忙解释:“今天是星期六,让我们先施工,星期一县征迁办的就下来跟你们解决”。
“不行,什么时间解决,什么时间开工”,那伙人坚持阻工到底。
听郭建忠讲,路是应当修,但属于“三改”范围,县征迁办的不点头,我们也无法答复。今天他已经来过一趟了,好话说了一大堆,人家就是不听。
在返回的路上我们又听到了一台挖机昨晚被人拆了零件,油被偷了的消息,那台挖机还静静地趴在那里。
一路上,不时有职工和熟悉的民工与我们打招呼摆龙门阵,他们说,这里的工程太难干了,堆在门口的水泥竟然都被人偷走了,还三天两头遭到阻工。有个职工非常理会地对卫平山说:“你们干协调的真不容易,没有良好的心里素质根本干不了”。
此话确实不假,让我们再来回放一下那些默默无闻、忍辱负重的协调员们的感人故事吧……
二
第五项目部所施工的北海段33.59公里区段,途经钦州市浦北县的石冲镇,北海市合浦县的曲樟乡、常乐镇、闸口镇,铁山港区的南康镇,工程建设横跨2市、2县、1区、5乡镇、13个行政村、50多个自然村。沿线山高林密、地质松软、结构众多、交通不便等特征,严重制约着施工进展。特别是历史遗留的土地争议,是阻碍征迁工作顺利开展的一大障碍。
2010年9月,玉铁铁路刚开工,曲樟、常乐、闸口3个管段的征地拆迁工作中的各种矛盾就显现出来,虽然隔三差五地能打开一点工作面,但始终形成不了全面开工的大干态势。一些无理纠缠之事,让协调员们不知所措。
这时,局指挥部果断决定,指派协调副指挥长田栋祥驻到第五项目部,全面负责北海段的征地拆迁工作。
“第一不能打架、第二说话要讲艺术、第三要讲诚信”。这是田栋祥经常“敲打”协调人员的三句话。后来,这三句话也就成了协调员们的行为准则,赢得了当地群众的理解支持,使举步维艰的协调之路逐步顺畅。
为尽快打开协调捷径,田栋祥很快拿出了“以我为主、主动出击、制定节点、分段负责、各个击破”的工作思路。公司、指挥部在人力、资金上也给予了大力支持,仅北海段协调人员就增加到10人,每个管段至少固定了2名协调人员。
为使曲樟、常乐、闸口3个管段的协调工作同步推进,老田更是起早贪黑地奔忙在繁杂的协调一线。整村拆迁、红线征地、临时用地他要亲临现场督战;所有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他要出面拍板解决;急需上级协调的工作他也要亲自跑路。
后来,老田感触到,干工作再苦再累他不怕,怕的是那喝在嘴里、痛在胃里的那几杯酒。老田说,有时这酒还必须得喝,既使明知不胜酒力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干协调的人都是这样。
去年底,田栋祥因工作需要,调往新项目,这里的担子又全部压在了书记卫平山肩上。卫平山回忆说,他2012年11月到第五项目部时,3个管段因补偿价格、争议地、水毁地正搞得焦头烂额。
初来乍到,为尽快打开工作局面,他就起早贪黑地3个管段连轴转,与协调员们并肩战斗,很快将上上下下跑了个滥熟。
“熟有个屁用,说到‘钱’字就死搅蛮缠,明知别人指着骂你,你还得忍气吞声,有的争议地,被征迁户说不清,当地政府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谁也道不明,上级还一个劲地催促你必须按期拿下来,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卫平山一语道破了协调员们的苦衷,但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有多大的阻力,受多大的委屈,他们都忍辱负重地挺了过来。
三
水浒英雄排名十九的“急先锋”索超以作战勇猛、敢打敢冲而闻名。在第五项目部也有一位事事冲锋在前的“急先锋”史连平。
“史主任,我的那块地怎么补啊”?老百姓一大早就找来了。
“按文件规定补”。史连平面带笑容立马回答。
“他妈的,不行,太少了”。这个老百姓动起了粗。
“史主任,我的花生地被水冲了,你要赔钱”,史连平立即骑上电动车赶到现场,确认是受自然灾害,与修路无关,不予赔偿。
“就是你们修铁路冲的,不赔老子就不让你施工”。这个老百姓又火气冲天,还扬言不赔就要打他。
每当想起受这些窝囊气时,史连平不知有多少次想坚决不干了,可一想自己是老同志、老党员,当逃兵实再丢不起这个人,并自始至终地坚持了下来。
按照分工,老史负责闸口段7.9公里的协调任务,全线控制性重点工程最长大桥——2679延米的跨合山特大桥就位于此处。沿途需要穿越5个村委会,因当地土地本来就紧张,历史纠纷也较多,老百姓对征地补偿标准又存在异议,工作开展可谓困难重重。
“再苦再难也要上,决不能因我们的工作拖了施工生产的后腿。”不服输的老史主动出击,他一边与县铁路办、镇政府和村委会等保持紧密联系,积极争取政府支持,一边深入当地百姓家宣讲政策,广交朋友。
活人的工作好做,真正让史连平感到棘手的是87座位于红线内的坟地。当地分圆坟、长坟和白坟,有的还是道光年间的古墓,迁移工作非常困难。由于时间久远,许多坟地已很难联系到坟主。为实现工作突破,史连平积极与当地民政部门联系,并与村干部一道,翻山越岭联系坟主。工作中,史连平严格尊重当地民风民俗,以真诚的工作态度赢得支持,最终按期完成迁坟工作。
对于史连平来说,吃苦受累根本不算什么,有时候他甚至会吃到皮肉之苦。2012年4月的一天,史连平到新周屋村协调便道修建事宜,谁知刚到现场,就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不法之徒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对他进行殴打。已过天命之年的的史连平腰部、腿部多处受伤,医生建议住院观察,领导劝他休养几天,谁知受伤之后的史连平态度愈加坚决,“受点气没啥,工作还是得干!”第二天,他的身影又出现在工地上。
还有一次,史连平骑着电动自行车去村里商量事情,因雨后泥泞路滑不慎摔倒,几十斤重的电动车正好压在腰肋部,史连平痛得喘不过气来,等他坚持把事情办完回到宿舍,才发现自己疼得已无法支撑,项目领导得知情况,硬把他架到医院检查,才知道因肋骨骨折而造成肺部感染,必须马上住院治疗。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闲不住的老史仅在医院待了十多天,就拧着一大包药回到了工地上,继续开展工作。
“要么不干,要干就必须干好。”这是史连平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作为项目部为数不多的老铁道兵,史连平依然将工地当作战场,只要冲锋号一响,他总会第一个冲出阵前,不达目的誓不还师。这一切,或许因为他内心中依然蓬勃跳动的那颗军人之心,或许也只是因为他对事业的那份执着的热爱。
在曲樟段有一个“多事之秋”的郭建忠,他是第五项目部协调办主任。
郭建忠负责的曲樟段,铁路施工要经过钦州市的浦北县石冲镇和北海市的合浦县曲樟乡,因山林地权属纷争,协调难度排行第一。
工作的压力没有压弯老郭,可家庭的灾难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2011年5月,郭建忠的妻子因患糖尿病、脊椎变形压迫积水和腰椎变形等多种严重疾病,他不得不接到工地来,一边照顾妻子,一边忙于工作。
当年8月,老郭妻子的病情开始恶化,为了看病、工作两不误,他早晨5点钟就起床,送妻子到合浦县人民医院去打完吊针后,10点之前赶回工地,配合县征迁办人员处理DK108处的弃土场和要岭小学拆迁解决红线征地问题。连续几个月,老郭总是趁着晨曦出门,踏着月光归来。
然而,真诚与渴求最终没有感动上帝。2013年1月,郭建忠的妻子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段路程,与他同甘共苦30多年的恩爱妻子撒手人寰。
正当郭建忠还未走出中年丧妻极度悲痛时,河南老家又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他85岁高龄的父亲患食道癌已到晚期。
“建忠儿啊,你能回来看我最后一眼吗?迟了可能就见不到我了”。老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忍着疼痛一次又一次地跟儿子打来电话,直到弥留之际还想看儿子最后一眼。
“爸,您得了一点感冒,住几天院就好了,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后就马上回来看您”。每次接到父亲的电话,郭建忠总是这样“没良心”地哄着父亲!一晃他父亲已离世一年多,每当想起既不能回家照料父亲,又不能送父亲最后一程时,他的心里在流血,一阵比一阵的疼痛!
在短短三个月中,连续失去两位自己最亲切的家人,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整得晕头转向。可是在职工们眼里,郭建忠和此前没有多大的两样,只是少了一些笑语。因为等着他的活还有很多很多……
——下坝白公岭山的北面由石冲镇管辖,南边又是曲樟乡管辖,隔市、隔县、隔乡镇,郭建忠先后协调了20多次才得以解决;
——要岭、沙公岭处,人员结构复杂、争议问题多,郭建忠白天跑县城、找乡里,晚上与村民代表沟通,经过上百次协调,历时3年终将尘埃落地;
——屋园坝的一坐祠堂,郭建忠与县协调办人员,谁也说不清跑了多少次,总算将它迁入新居……
为最大限度地得到当地人民群众的理解支持,第五项目部尽其所能地为当地做好事、办实事。曲樟段在去年“美丽广西,清洁乡村”活动中,为村民修建小桥1座,维修乡村道路16公里;常乐段为村民平整地基1000余平方米,并派出人力、挖掘机帮助搬迁房屋、祠堂,支援混凝土硬化地面700余平方米,修建乡村道路2公里;为方便村民出行,闸口段为3个村新修道路500多米,维修道路3公里,支援山子贝村砂石料建起了蓝球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其实,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己, 真诚赢得了理解支持,融洽了路地关系,使一些棘手问题及时得以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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