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东
有这样一位铁路诗人,他敦厚、善良、多才多艺、乐于助人,被公认为是铁路好人。
他的诗歌在全国特别是湖北省荆门市广为流传。他与国内外许多著名诗人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他去世后,湖北的文朋诗友你一百我一千捐款为他出遗著,几百位朋友凑份子去慰问他的家人。
他爱铁路、写铁路,对铁路有着深厚的感情,对铁路的爱刻骨铭心。
他叫赵振江,1969年7月23日出生于河南省邓州市,1987年4月参加铁路工作。他先后干过制动员、调车员、总务干事、宣传干事、人事干事,2008年4月至2010年9月,分别在武汉铁路局宜昌车务段钟祥站、宜城站、上大堰站任副站长、站长,2010年9月12日去世于武汉。
2008年4月,赵振江任钟祥站副站长,与钟祥这片神奇的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
联系振江的人很多,余秀华就是其中一位。如今的余秀华,是微信圈和网络上比较火的诗人。她的 《亲爱的》和 《我有一条狗,叫小巫》传播甚广。她的诗,很多与振江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都写过火车。对于火车,他们有共同的感受。余秀华在 《我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的诗里写道: “我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它的目的地不是停驻,是经过/我身体里的火车,油漆已斑驳/我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
赵振江在 《我是一列火车》里写道:“啊/我是一列火车,一直/沿着别人为我设计的路/一切/都是从我诞生的那天开始/也在被别人驾驭着。”
火车,充满诗人的想象。铁路,为振江的诗歌注入了或厚重、或灵动的因素。从振江的诗歌里,读者能强烈感受到铁路独特的气质,还有那些不甘沉沦、奋发向上的内在力量。
振江的诗里有着铁路生活所带来的简朴的穿透力。譬如他写的 《岩屋庙的早晨》: “凌晨五点,独自到三个人的工作场所/检查。区间封锁,我不是列车,仍然能和钢轨一起延伸/……路基外有堰塘、野草、露水、蛐蛐叫、闷热的空气。”这种野花野草闷热无比的场景,是很多铁路职工熟悉的场景,反映了铁路职工特有的生存状态。在这种枯燥的环境中,振江在 《寻找自己》中写道: “我知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只有/到人群中寻找自己,或是到自己的肉体中寻找。”其实,振江一直在路上,在绵延的铁道线上,寻找自己内心成长的力量。
振江去世后,余秀华很悲痛,于2010年9月写下了两首悼念的诗。
一首是 《你要好好地走胺,诗中写道: “是从小碗的空间里看到这个噩耗,眼泪顷刻而下/匆匆上网,看到一片黑/能不能问你一声:你现在走到了哪里?你可曾回头一看啊/我首先想到的是,你的孩子怎么办?你的妻子怎么办?你说过她体弱多病啊/若有来世,你不要做一个诗人了,你不要那么多忧伤啊/也曾给你写过诗,如今你走在路上,能不能看一看/我只是希望你平安活着,你才40岁呀,你才40岁/写不下去了……”
另一首是 《你走后,我们集体陷入悲伤》: “你走后,山楂树的花开满了树/我躲在最小的一朵里听你说话/我把我的悲伤放在黑夜里/拒绝月光的探问/你走后,我们集体陷入了悲伤/多年前,一个诗人离去,一群人都孤独起来/如今是你,我认识的你,我牵挂的你/如今悲伤的是我认识的他们/你走后,阳光还是阳光,明晃晃的日子/我不知道放下这段悲伤,需要多久/陌生的你,寂寞的你/不再相遇的你。”
振江去世后,荆门的文学网站 “弹舌音”整体刷黑以示哀悼。近百名诗友写诗作文哀悼。钟祥、荆门、宜昌等地的很多朋友通过凑份子的方式为他出版了诗集 《平行的铁轨》,完成了振江出一本诗集的夙愿。参与此诗集策划、编校和资料搜集的文朋诗友近百人。
如今,振江已去世近5年了,他的诗依旧在流传。喜欢他诗作的人很多,甚至有人认为他写铁路的诗比余秀华写铁路的诗要厚重精彩些。这些评论无关紧要,只是振江为钟祥和荆门所做的力所能及的贡献依旧温暖人心。他的名字,至今在钟祥、在荆门、在湖北,甚至在全国文坛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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