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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莉红 悦动在“铁”的旋转中

2019-02-14 10:26:02来源:用户投稿作者:铁路乘客

诗歌是我身体里奔涌的血液,每次听到火车汽笛的鸣响总能点燃我内心的火种。我出生在安徽省淮南市九龙岗的一个小镇,父亲是老铁路工人,我家就住在铁道旁。童年的我,非常好奇火车来自哪里,又驶向哪里,钢轨的尽头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每到夜深人静,沉睡的小站上一切细微的声源都会如经过音响设备放大一样,咣当,咣当——由远而近、由弱而强的火车辗轨声传来,起风而顺向时,会让人以为火车就从你身边驶过。——潘莉红

10年前,在阜阳的一次慈善活动中,我遇见了潘莉红,那是我们首次面对面交流,我是从慈善者的角度开始阅读她的。

她性情温和,为人热情,有爱心。后来,我不断在铁路系统内的报刊上看到她的作品,才知道她还是一名铁路作家,当时发表的大多为散文。我曾建议她可以写一些现代诗,因为我发现,她散文里已经形成某些诗性的语言美感,亦如她的生活般诗意美妙。

潘莉红依靠个人的敏锐和勤奋,逐渐成为一名诗人,在铁路行业内有一定的知名度,在省市诗人中也已被人所知。近些年来,她的诗歌创作刚柔并济、可圈可点,诗歌意象日渐呈现诸多“铁”的元素,她的意志和胆魄也具有了“铁”的坚韧和顽强,甚至这些年来,即使她的生活有变故,我都未曾见她流过一滴泪。她在“铁”的固有韧度里,撕开诗歌的澎湃语言。坐在火车上,她就有蓝天的旷远、星空的浩瀚,有她所爱着的人和依恋的广阔山水。

前不久,她说她要出一本诗集,我极力支持,她请我为她的诗集写一些文字,我除了诚惶诚恐,就是义不容辞。我与潘莉红同在单位报纸做兼职编辑,也许大致相同的生活经历让我们对现代诗的创作存有共鸣,至少我可以称得上了解她的一部分生活,能对她的诗做出较为准确判断的和解析。

潘莉红是我的同事,是我的诗友,也是比我稍微年长的姐姐。我们对铁路有着同样的感情,对生活也拥有相同的情怀,我们都在跟着“铁”悦动,像铁一样地活着。这些年来,我也从她身上看到我们所有铁路人与“铁”的协商和毫不迟疑的积极。

潘莉红不断与时间、与速度、与外在的事物和内在的心事相交融,通过诗的语言将汉语不断拉伸,对“铁”的瞬间的言说,达到时间维度和空间并呈。诗的碎片感也让她的诗境在不同的维度上反复,以最终的“美”和“好”分享给大众。多变的抒情角度和丰富的审美体验成为她的诗歌特点,她以“铁”的诗意在钢轨上一边悦动着,一边总结着对自然、人、心灵的思考,有甜美与幸福的自然赏阅,也有自我内在的原始性对抗。

诗歌语言代表着情感和梦想、对抗和期盼、追求和对话,代表思想初始的起源和精妙的语言表达。诗歌语言是从乡村田野、大海山川、长夜黎明和滚烫的钢轨中解剖而来的,正是因为诗人掌握了这种语言表达的魔力,我们才在创作中享受诗歌的美感,像享受生活的美一样痴迷和陶醉,所以诗必须从语言中出发,再回到语言中来。

潘莉红长年工作在铁路一线,是一名负责污水处理的工作人员,生产、生活产生的污水经过他们的处理之后,就成为可以浇灌的水。那些处理后的水流潺潺地流淌到原野里,对这些恣意汪洋的存在,潘莉红的诗歌呈现出诗人特有的灵性。

她的诗歌语言仿佛青松般拔地而起,在身体抵达不了的地方,语言的动情表演自然到位。譬如,她每次上班下班都等候同一班次列车,她将这种枯燥的行程构建起诗意的旅行,用诗歌的形式把车厢连挂起来,在车轮与钢轨的摩擦中不断产生新生活的热能。譬如,她喜欢工作场所内的桂花,她这样写,“给一枝花的芬芳和一坛酒的醇香/写诗、填词、作赋”。

高铁、站台、钢轨、桥梁、河流、村庄、炊烟等表现诗歌场景的元素不断地组合和拉伸,均匀有致地散布在潘莉红的诗歌中,她不断嫁接肢体的语言,通过铁路的线条和场景的色彩、音乐,添置音符、节奏和旋律,以美的方式投入到不断的运动中,她在“以高铁的速度靠近你”,靠近微笑的温度和轻捷的心跳,不断展现宏大场景的美感和质感,透析本体和喻体之间刻骨铭心的“抵达”。“相遇,美丽了平凡的日子/风吹过,温情抵达于心”,以实现诗的在场和愈合。

现代诗的创作越来越多呈现剧场化和戏剧性,不断丰富、融合和拓展。戏剧模式亦由诗歌文本出发,完成在另一个维度的实现,突破传统诗歌单元抒情的写作方式和框架,诗与戏剧相互转化的可行性已成为诗歌创作的一个范本。潘莉红的诗已初具剧场化和戏剧性写作的形态。她写夜宿九华山,万籁俱寂的每一座山成为了布景,莲花的石阶就像是演出的舞台,而她“风尘仆仆的跋涉”成为了剧本中的台词。

她写打湿的衣衫和红丝巾,她写刀客,雕琢、平雕、圆雕、浮雕,还有镂空雕,“用刀的力度,赋予更多的生命”。她写等待一列江南的高铁,站台、湖泊、钢轨、信号灯、汽笛、青砖黛瓦和马头墙,“一曲黄梅小调,是我魂牵梦绕的徽腔”,以一场更为艺术化的戏剧性创作,来实现诸多诗歌道具的融合归位,并在诗歌中从外部世界的描绘和单纯的主观抒情转向对内心的触碰,思想感情有渐趋复杂化的冲撞和心灵的矛盾冲突。潘莉红的诗歌内在思想的这种冲突和矛盾,也同她自己一样,仿佛站在自己的舞台上,面对形形色色的观众,和众多的演员一起,在轰轰烈烈的生活的剧本里进行角色的不断转变和演绎,又怎会不如此呢……

潘莉红沉浸在万物的美中,行走在铁道线上,她喜欢这种旋转如诗般的状态,她喜欢惊涛拍岸时卷起的千堆雪,甚至神圣的生命的泪水。她竭力歌颂万物的美,情不自禁地为每一位到场者进行动情的表达。她活得纯粹、自然,不断地复制回归自然的人性,在不小心摔倒的顷刻,也使劲全力呵护心中那一层不断涌动的细浪。

潘莉红除了写诗,还有另一个爱好,就是抖空竹。抖空竹也是一项旋转的艺术,表演时与优美的旋转舞蹈和动听的伴奏音乐融为一体,提高了表演者的审美情趣。正由于这种旋转的艺术审美的不断提高,使得潘莉红更注重诗歌的美感和动感。这种旋转不断从她直抒胸臆的语言困境中渐次地突破出来,通过与自己的对立,与空竹的冲突,使自己时刻处于运动和变化之中。她在自己的运动长河中,瞬间把握美的特质,正如她的诗歌,在不断地运动变化中与心灵契合,强调现象、概念、语言和自然的原始美。

潘莉红带着对诗歌旋转的热爱,隐藏在铁的表面下一刻不停地向前运动,她一面行走、一面剖析,情感表达得鲜明,精心选择地悦动在一块铁的音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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