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山往事第二十章 灭绝人性

江岛把谢府花园下的密室进行了秘密地规划和改造，分为了实验室、休息室、生化室、贮藏室、培养室、隔离室、消毒室、关押室等处所，他脱去了崭新的少佐军装，把飘着红穗的武士刀挂在了刀架上，穿上了消过毒的白色隔离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锃亮的金属盒，拿出了密封的一个培养瓶，里面就是被液化了的“黑龙”——不成熟的霍乱新型病毒。江岛看着它眼里放着光，忘记了连日来的劳累，对助手说，佐藤教授，你和麻田研究员抓紧时间培养、分裂“黑龙”，石井将军渴望看到它成功的被研制出来的心情你们是知道的。这个佐藤教授接过了“黑龙”和麻田走进了培养室。

过了几天，按着松田的命令，为了保证试验的质量，藤川派人趁着夜色秘密押来了二十几名威山的百姓，他们有的是沿街乞讨的乞丐，还有黑夜出门被日本宪兵秘密逮捕的市民，更有两个是十几岁的少年，他们都被关进了江岛的关押室里，江岛看着这些用于试验的所谓的“原木”，挤出了狰狞的冷笑，他对藤川鞠了一躬说：“谢谢你，藤川君，很好，这些“原木”按照我的要求从老到少，从男到女，基本上全有了，你要是到了我们给水部，石井将军一定认为你是个人材，做我们的“运输队长”是没有问题的。”

藤川有些讨厌江岛的孤傲，挺直身子说：“谢谢你的赞誉，很可惜这里不是哈尔滨，你不要谢我，我做这些只是执行松田大佐的命令，一切为了帝国的圣战。”

江岛笑着说：“对，你说得很对，我们都是为了帝国的圣战！这些支那人，是劣等的民族，他们只能为我们做出牺牲。”江岛隔着铁栅栏看着这些抓来的“原木”，两个少年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睁大了惊恐的双眼，眼里流着泪可怜的望着江岛和藤川，几个乞丐吓得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着头，那些市民作着揖，有的哭喊着，“放过我们吧，我家里还有没成年的孩子啊１“我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呀！饶了我们吧１……

藤川看着这些绑着双手的百姓皱了下眉说：“江岛君，看到这些支那人这个样子，你没有一些想法吗？”

江岛近乎凶恶的口吻说：“我告诉你，藤川君，作为帝国的军人，要有铁一样的心肠，我再对你说一遍，支那人是劣等的民族，从甲午海战到现在一直都是劣等的民族，他们只能为我们的胜利做出牺牲。”

藤川看着一旁流泪的少年，说：“这个我明白，不用你来告诉我，还有需要的话请松田大佐吩咐我。”说完，藤川头也没回，走出了密室。

江岛看着藤川少佐的背影冷笑着。

在谢府的大门口，藤川吸着烟，此时的他想起了远在日本最小的弟弟，他那戴着学生帽在横滨港欢送自己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那天，他们整个师团的兵力坐上了开往支那的轮船，天皇的嘱托，家人的叮咛，还有小弟挥舞彩旗的笑脸，他的眼神又和这个支那的孩子是多幺的相似啊！驶往支那的轮船要起锚了，小弟高喊着，哥哥，为了天皇和圣战你要努力呀！想到这，藤川笑了笑，责备自己想的太多了，此时任何多余善念的想法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只要是为了圣战和帝国的利益，自己只能选择无条件的服从和执行，藤川握紧了腰间的战刀，上了汽车离开了谢府。

佐藤告诉江岛初步改进的霍乱新型细菌已经培养备份可以用于试验了，江岛看着液化的“黑龙”笑着说：“很好，我们以前研究的霍乱弧菌对热、干燥、日光和一般消毒剂很敏感，干燥2小时或加热55度10分钟，在极少量的漂白粉中10分钟后就失去了攻击敌人的效果，这次研究试验的生物型霍乱细菌抵抗力要加强，要能在河水、井水、海水中存活1至3周，这样才能达到石井将军的初步要求。”

佐藤说：“现在只能看看效果怎么样。”

江岛命令少尉把其中的一个少年押来，不一会两个宪兵拎着瘦弱的还是孩子气的少年来到了隔离室。这个少年稚气未脱，留着盖头，娃娃脸上挂着恐惧的泪珠，脖子上还戴着俭朴的长命的铜锁，他是傍晚为了给患喘病的母亲买药被藤川的宪兵抓到的，家里只剩下了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父亲和奶奶在日寇屠城时死于鬼子的刺刀之下，可想而知，此时体弱、无依无靠的母亲是多幺的惦念、挂牵失踪的儿子啊，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此时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会成为鬼子试验的牺牲品。

孩子挣脱着宪兵的束缚，可是对于长期营养不良、更何况是个孩子来说，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的。江岛用针管吸出了细菌病毒，孩子睁着恐惧的双眼喊着：“妈妈，妈妈……”江岛一下就把针管扎进了孩子的胳膊，向体内注进了病毒，随后命令宪兵把这个孩子扔进了隔离室。

过了不久，这个孩子在隔离室里出现了剧烈的呕吐、腹泻、进而快速的失水，引起肌肉痉挛、血压下降、肾功能衰竭而死。麻田不时地透过观察窗记录着实验的数据，江岛命令过一周再提取小孩尸体的纤维，已确定霍乱病毒存活的时间。就这样，江岛根据“原木”年龄的大小又进行了几次同一病毒型号的实验，记下了各种数据。